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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大同」之始
研究社會學的中大亞太所聯席所長趙永佳教授在「我要真假期」上說,社會上主流家長的願望是要孩子愈早學得愈多愈好,要贏在起跑線,考得好成績,上大學,這才叫幸褔,可「教育大同」卻唱反調,實在是專門破壞主流幸褔感的「邪惡組織」。究竟,我們是什麼葫蘆,賣什麼藥?
追根究底,要追索於一個在台北舉行的亞洲區在家自學會議。那是2013年10月,台灣請來了日本、韓國,內地代表一起探討在家自學在各地的合法性與政策。這個議題在香港似乎相當「邪惡」,既沒有學者或法律界研究過,自學家庭也寧願地下式偷偷進行,主辦單位找不到香港政府或學界代表,就請了我這個已主動「出櫃」向教育局申請的本地自學家長去介紹香港情況。
因着這會議,我了解到台灣是唯一已立法保障在家自學的與會代表,但他們保障的不只在家自學,而是一切不在傳統學校學習的「非學校型態實驗教育」。發展了十幾年,社會各界由最初抗拒及不承認在家自學,到近年由政府,大學與家長合力推動多元教育模式;背後大力推波助瀾的是自學家長。跟見解相近的各路人馬混了幾天,心頭熱烘烘的,很想將所見所聞拿回香港分享。所以當台灣自學教父陳怡光提起下一屆亞洲自學會議場地未有着落時,我不其然地搭嘴說:「想在香港搞嗎?」就此為「教育大同」踏出「邪惡」的第一步。
引入不同的教學模式
台灣的會議點起了心中的火頭,可是,沒有資源,沒有教育背景與人脈,沒有搞會議的經驗,我憑什麼搞教育論壇?所以就開始連結,找朋友。一談起學校,有孩子的朋友都叫苦連天,說孩子功課默測考太多,自己半夜也要加班幫忙,他們雖然都覺得搞會議這意念很好,但都只是口裏說好,身體卻不附和。心想:要自己一個人搞,這趟可要泡湯了!直至我跟另一自學媽媽 Karen 談起,她不但興奮莫名,更向我介紹了熟悉幼兒教育與美國瑟谷自主學校的 Michell,有三個師奶,情勢好多了,大家遂分頭籌辦會議,不住的厚著臉皮 cold call。
最初,我們未成組織,沒有名字,向海內外講者寫邀請電郵時只能自我介紹是香港的在家自學家長,想不到反應卻異常理想,講者們不僅同意協助,更不收取分文,沒多久,有更多爸爸媽媽相繼加入,頓時,我們得到了 IT、法律、會計等義務支援,令整個組織的運作,由會議籌劃,設計,攝影,布置;網頁,以至宣傳,公關,大會主持等等都基本能全盤以義工型式進行,實在不勝感激。
儘管三個發起人都是 homeschool 媽媽,我們從沒打算用這平台推銷在家自學。我們之所以叫教育大同 EDiversity,是因為覺得香港教育體系縱使學校過千,但無論如何去選,都難以離開學科學習,操練考試一途。我們需要真正的多元,和而不同,讓家長有真正的不同選擇。所以,我們選擇展示多個不同的教育模式,包括香港幾乎沒人聽過,但在美國開辦了40年的瑟谷自主學校,及絕大部分家長只是在報章讀到,未曾親耳聽到的芬蘭教育,或一些新的本地嘗試如飄流教室等。
我們希望製造一個時空,讓掌握孩子教育大權的家長及老師可以接觸一些活生生的,不以操練爭成績的,而孩子一樣成功,且學得有趣,家長又不用喊救命,老師也教得樂的多贏方案,讓大家反思一下教育的真正意義,讓有志不跟大隊催谷的家長及教育工作者可互相扶持,去走一條自己想走的教育路。